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敢应这声阿兄吗 (第4/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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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邦略带了个头,韩信便打开了话匣子,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倒了出来。

无论是六国士人的父亲,饥寒而亡的母亲,还是靠蹭饭维生的自己,他都告诉了刘邦。

韩信醉醺醺道:“我给母亲选了一处又高又平坦的地方葬下。将来、将来,我要让万人给母亲守陵!”

刘邦盯着怀中酒坛里的酒液,眉头微微皱起。

刘盈压没了明火,让木炭继续烤着瓦罐里的麦豆粥。

“阿兄的过去,和阿父好像啊。”刘盈道,“对吧,阿父?”

韩信抬起头,喝醉的眼睛映着灯笼的火光,好像不肯熄灭的萤火。

刘邦放下酒坛,捋了捋被酒液浸湿的胡须:“对。我以前也曾去大嫂家蹭饭,被大嫂嫌弃。”

刘邦对韩信说起了自己的往事,说起了他年少时的梦想,说到了他的名字“邦”。

他也想过封侯。

少年提着三尺剑,背着简陋的行囊,骑着一匹又老又瘦的马,怀抱着对信陵君的崇拜,离家千里奔赴魏国。

那时的少年郎,不知道故事里的信陵君已经被离间计逼离魏国,郁郁而终;更不知道魏国会一瞬崩塌,梦中前程也一瞬成为泡影。

回乡后,他仍旧如六国士人那样不事生产,整日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。

直到大嫂使劲刮响了她的锅底。

韩信看向刘邦。

刘邦也看向韩信。

刘盈看向他们两个人。

韩信眼中的刘邦是不愿接受的未来。

刘邦眼中的韩信是年少轻狂的曾经。

而刘盈,则想着怎么一箭双雕,让这两人今天都给他贡献点经验值。

再来二十经验值,他就凑够五把钥匙了。

“阿父,阿兄,你们俩品德很有问题。”刘盈语重心长道,“伯母和亭长让你们白吃白喝那么久,最后养不起你们,也只是委婉地告诉你们,没有撕破脸。你们不仅不感恩,还怨恨?这是‘升粟养恩,石粟养仇’啊!”

正对视的刘邦和韩信立刻把脸转向刘盈。

刘盈开心地笑了。

对,都看向我!我要开始输出了!

刘盈背着手,摇头晃脑,引经据典,把刘邦和韩信数落得一文不值。

他还假哭抹泪,说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阿父和阿兄,衬得自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,真是太善良了。

为了让刘邦和韩信更直观地了解自己有多白莲花,刘盈还给他们念了几句《爱莲说》。

楚国屈原独爱菊。自大秦来,世人甚爱牡丹。唯独我,只爱莲!

韩信困惑:“屈原不是爱兰草吗?咸阳人真的爱牡丹吗?”

刘邦歪头捂嘴叹气:“你又胡编了。”

刘盈兑换了第五把技能本钥匙,满意地点点头:“意思到了就行。阿父阿兄,我困了,你们自己喝粥,我先睡了。”

刘邦叮嘱:“先去漱口,别换牙的时候一口烂牙。”

刘盈指着自己的牙齿:“我牙可好着呢。你才要小心,别过几年连肉都吃不了。阿兄,你也别仗着自己年轻不爱护牙齿。”

刘邦挥手让刘盈快滚,继续和韩信喝酒。

现在他对韩信很有好感,今日一定要把韩信灌醉!

韩信昏沉沉地应了刘盈那声“阿兄”。

刘盈回头,给了韩信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。

韩信应了自己这声“阿兄”,就成了自己的同辈人。

自己的同辈人,当然就是自己的下属,不是阿父的下属。

我,汉圣宗圣皇帝!终于有了一个能青史留名的班底!班底里不只有家中那群勋贵二代废物了!

刘盈欢快地蹦蹦跳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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